听见纪郁柠的略重的呼吸和两声被挡住的咳嗽。
接着,纪郁柠说:“丢垃圾。”
语气很平。
楼下就有垃圾桶,丢个垃圾用不了五分钟,除非是到小区外,到南城以外的地方丢的垃圾。
“那,”方白话停了下,“怎么还不回来?”
纪郁柠这次很快回:“丢掉了。”
与问题不适配的答案让方白反映了好几秒,终没能理解纪郁柠话的意思。
方白关掉免提,将手机放到耳边,“再和阿姨说一次好吗?”
“丢掉了。”纪郁柠又重复了一遍,不过说完后,她自己补充道,“我把我丢掉了。”
最后几个字,若不是方白聚精会神地听着,纪郁柠声音虚到字如风般难以捕捉。
当话吹过耳边,方白呼吸一滞。
如果她没理解错,纪郁柠的意思是说她是垃圾?然后还把自己丢了?
所以…纪郁柠此刻在垃圾桶?
方白将这个想法掐灭,纪郁柠这么爱干净的人,就算酩酊大醉也不会在垃圾桶。
方白低声问:“为什么这么说?”
又一阵沉默。
方白这回不等纪郁柠出声,她问:“小柠,你在——”哪?
最后一个字没说出口,伴着“嘟”的一声,通话断了。
手机从耳边拿开,方白看着屏幕显示的通讯录,没有片刻犹豫,重新给纪郁柠打了过去。
结果系统提示她说对方已关机。
方白有点着急。
从通话开始方白就察觉到,电话的那边的纪郁柠很不对劲。
说话的声音很低很虚,语气中弥漫着几分迷糊,外加那两句不明不白的话,方白断定,纪郁柠喝酒了。
还喝了很多,多到醉了。
不然不会这么反常。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刮起了风,风声夹杂着呼啸,宛如下一秒暴雨就会降临。
方白看了一眼窗外的状况,拿起手机走出卧室,到了玄关后她连鞋都来不及换,直接带上钥匙准备出门。
她要去找纪郁柠。
可门刚开了条缝,穿堂风忽地形成,方白一时没注意,门被风吹开,直接砸到外侧墙上,发出很重得一声响。
“duang”的声响不但连旧到很久不灵的声控灯唤醒,还惊到了某个缩在角落里的刺猬。
方白也被这一声响吓到了,但此时她顾不上这些,连忙从家里迈了出来。
就在方白转身想要关门时,借着声控灯的昏暗,无意下瞥的余光扫到缓步台上的一抹白。
旧小区的缓步台很小,最多只能容纳四个成年人,可与缩在角落里的身影对比,平台忽然就大了起来。
方白攥着门把的手收紧,想到刚才的响声,她怕会再有一次吵到对方,忙关上门。
暗弱的光下,方白看到下方的人抬头看向了她。
接着是一段拖鞋快速下楼的嗒嗒嗒声。
在下了最后一个台阶时,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酒味,方白脚步缓了下来。
味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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