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微狼狈，但还是不自觉透露出强者的威势。这应该是玄川天生的气势，就算他通身流露出疲惫的气息，可是也遮盖不了本身的气质。
楞了一下，鬼使神差地，白烟凑过去，一爪子灭了萤火，趴下，两只爪子扒拉在玄川没受伤的左臂上，轻声道：“你…不舒服吗…”
“还好。”身体上的伤口早就不痛，可是玄川心尖儿却一抽一抽的。
察觉趴自己左臂上的小狐狸没什么动静了，玄川到底没忍住悄悄睁眼看过去，却对上一双清亮的狐眼，带着一点点犹豫和忧郁。
玄川问道：“不困？”
白烟微微偏头：“你现在很奇怪。”
玄川心头一跳：“哪里…奇怪了…”是的，他也觉得自己很奇怪很不对劲，可是他自己也不大说得上来到底是是哪儿不对劲了。
白烟：“你..寻常不会…”不会就这么抛开我，然后独自趴在角落里流露出我不曾见过的孤独和悲伤，不会察觉我主动凑上来却不亲热地亲吻我，不会…不会这么疏离…是的，疏离。
到底无法开口说出这些话来。
白烟一眨不眨地同玄川对视，却意外地看见玄川露出一个安抚性地笑来：“你不用勉强自己的。”
白烟没领会到其中的意思，他抖抖狐耳：“怎么？”
玄川感觉到微弱的气流，他就算不看也知道白烟那对狐耳抖动起来是怎么样的可爱模样。
稳了稳神，玄川继续道：“你在狼族立足不容易，现在你已经获得认可了，所以…所以你不必再来勉强自己…”勉强自己来讨好我，来容忍我。
白烟慢慢咀嚼着玄川的话，一点点嚼出味儿来：“你的意思是，你认为先前我不避开你都是为了求得狼族的庇护而不得不为？”
玄川不说话，但是低垂的眼帘和努力做出的并不怎么在乎的镇定模样已经将他出卖。
“你这狼…”白烟有些无语，“没叛族之前我还得在狐族求生存呢，你何时见过我对他们客气半分。”
玄川不看白烟，明显有些闷闷的：“你不必哄我，我都清楚。”
清楚？白烟几乎想笑出声，就你这般模样，说清楚鬼都不信！
“喂！”白烟毫不客气唤道，“转过来。”扭扭捏捏的，成什么样子！
玄川正忙着体验心碎的感觉呢，白烟这么一喊，他是真不想再就这事儿多作纠缠。可是那道视线就这么不偏不倚地牢牢黏在他脸上，玄川就算想要装作若无其事直接睡过去也不可能。
僵持了半响，玄川还是生硬地转过头去。
还是那双海天蔚蓝的眸子，从见到这双眼的第一眼起，玄川就深刻地知道自己一直在这片清澈的湖水里沉溺…鼻头一酸，他忙低下头。
很意外地，温热柔软的小团子却自己扑了上来。
白烟用爪子捧起玄川低垂的头，眼神诚挚无比：“我真不知道你想的会是这些，但是，玄川，你感受清楚了。”
看见在黑色眼底波动的水渍，白烟跟着心都揪起来了。
玄川很难过，但是渐渐地，随着白烟的动作，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眼里的情绪，渐渐被欣喜和张惶所取代。
白烟抱着玄川的大狼脑袋，认真的，甚至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一丝不苟的舔舐着那些征尘。动作极近温柔，带着小心翼翼的力度。
每个不经意地触碰都可以让玄川战栗好久，不敢置信，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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