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嫂交接完就抱着孩子去医院。
文筝本来不打算请月嫂的,但是后来骆母劝了劝他,还给他介绍了自己的好朋友,想着确实两个人都有工作有些力不从心,他还是请了。骆母时常过来,她和那位月嫂是忘年交。文筝觉得也挺放心的。
小思年在婴儿座椅上哭到抽气打嗝,细白软嫩的小嘟脸涨得通红,文筝担心得不得了,遇到了红灯他停了下来,抬手摸了摸小额头,烫得吓人。
孩子生病了,文筝比她还要难受。小思年哭到声音都变哑变小了,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的爸爸,她很难受,她说不出话来,唯有哭,才能好受一点。文筝把孩子带到了医院,挂号看病,连口气都没有松。直到医生确诊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他抱着孩子在医院里输液室输液时才安心。抬头望着墙上的挂钟,已经晚上九点了,护士换完药水就离开,小思年好受了就趴在他怀里安睡。
抱了几个时辰,安定下来的文筝觉得手臂酸得不像自己的。
但是这是他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有的孩子,他舍不得放下。
他想起那日,他独自去医院做受孕手术。
旁边坐着一对同性情侣,他们一直在说说笑笑,同样都是对即将拥有新生命而激动,他却在激动之余有些悲凉。
他看着空荡荡的长廊,没有人不害怕,一个男人,要做手术可以受孕,这手术还存在着极大的风险,他惶恐害怕到脊背发寒。没人不怕死,没人不渴望爱人的陪伴,可是那时的文筝却连给骆靖宇打一个电话的勇气都没有。
像旁边那样交握着双手打气更是奢望。
手术过后,他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全身都疼得要命,可是原励还是告诉他,体质问题,手术存在很大缺陷,他不一定能有孕。
文筝连哭的力气和精力都没有,那时的他要忙着给骆靖宇处理和林然的绯闻。骆靖宇无心,但是他越成功,谁都想靠着他炒作。但这次的绯闻对象不一样,骆靖宇欣赏对方。于是半年才见上一次面,他们闹得不欢而散。
现在想起骆靖宇那冰冷的眼神,文筝都觉得后怕。
所幸,一切都过去了。
文筝有些疲惫地靠上了座椅,都说,只要活着,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
骆靖宇急忙赶到输液室时,护士刚巧拔针,骆靖宇松了一口气。
他回到家,没有人。打电话给文筝也不接,问了月嫂,才知道孩子生病了。
骆靖宇揉了揉由于喝酒而发涨的大脑,走到了文筝身边问:“怎么样了?”
怀里的小思年吃着小手手望着他,见到骆靖宇那一瞬间笑了出来。骆靖宇弯腰伸手去碰她,肉肉的小手立刻就捏住了骆靖宇的手指头。
“就是普通的感冒发烧,怎么喝这么多的酒?”文筝望了望他通红的脸,“你没有开车吧。”
“同学聚会,为了要一样东西被灌酒了。我打车来的,等不到出租车,还是坐的摩托,你看我这头发。”
夜里风大,全都给他吹竖起来。他低头给文筝看,文筝就伸出一只手给他拨弄着。
一家三口的场景太过温馨,两个人来得急没有什么遮掩的,小护士自然是认出来了。她拿出了手机,悄悄地拍了一张照。
正当她独自欣赏着时,这一家三口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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