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没敢说反对的话，毕竟趴在地上的姿势对于一个国王来说，更不体面了。
他的鱼尾垂在地上，习惯性地小幅度摆动着。
“我来是想问您一件事……”黎洛的声音温和，听起来很客气，“不知道您是否见过我那个任性的妹妹了。”
“见过了，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敖锦笑着回答，态度比对着珍妮的时候好上一百倍，让黎洛怀疑人鱼间的传说只是个误会。
真实的女巫实在是太好说话了。
他为自己的错误印象感到羞愧，想着把正事说完以后，一定要正经地跟女巫道歉。
“她……”
“怎么不说话了？”敖锦坐在贝壳床边，温热的双腿像是无意一般贴上黎洛的鱼尾，故作不解地问着。
原本鲛人跟人鱼一样，在海里的时都是直接把尾巴露在外面的。
但从钰来自东方，没有一般人鱼那么开放，她上身穿着一件轻薄的红色纱衣，能让尾巴从下摆处露在外面。
只是敖锦现在完全变成人形，那件纱衣就不怎么遮得住腿了，雪白的双腿在红纱间若隐若现，如同上好的暖玉一般。
敖锦貌似无心的样子，让黎洛觉得这只是个误会罢了。
虽然尾巴对于人鱼而言是最重要的地方，一般不会允许伴侣以外的人触摸，但女巫从来不在他们族群里居住，不知道这一点儿也是很正常事。
黎洛在心里替她找好了借口。
他再次红了脸，悄悄挪开了尾巴，只是那酥麻的感觉却没有马上消失，反而有些缠绵流连在他的鳞片间，勾动心底轻微的痒意。
几乎让他把自己的来意都忘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黎洛正了正神色，努力使自己严肃一些，“我是说珍妮她很不听话，非要抛弃我们引以为傲的鱼尾，去陆地上找她所谓的心上人。”
“我来是想请求您，能不能不要答应她这个要求。”
“她答应给您的报酬，我都可以加倍付给您。”
他回忆起近期最为烦心的事，眉头不自觉地就皱了起来，好像很为此头疼的样子。
严格来说珍妮现在还没有成年，虽然一直有些任性，但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像现在一样的情况是头一次，还是为了一个并不怎样的人类。
黎洛也见过托兰的长相，并认为他有什么好看的地方，更不值得他妹妹拿鱼尾去换。
“叛逆期的小人鱼，跟她不善教育的兄长。”敖锦在心里给他们下了定义。
她原本并不想管珍妮的事，现在看来不管不行了。
长兄如父，长嫂如母。
既然黎洛不善教育，就只有她这个长嫂出马了，好在她育儿经验丰富，对付叛逆期的孩子也很有心得。
“我倒是可以答应你这个要求。”敖锦干脆地答应下来，让黎洛没想到自己今天竟然如此顺利。
他还没说具体的报酬呢，女巫就先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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