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了。他抬起头想要仔细观察少年的反应，却只见少年的睫毛正不安地颤抖着，似乎随时都要睁开。
容凛的理智顿时就被拉回来几分，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出事的。
容凛闭了闭眼睛，强行想要压灭心头那把烧得正炽的火。他一遍遍地反复告诉自己，这些账都先记着，等到他解决了容非彦的事情，再办不迟……
他一把推开肖渺，跌跌撞撞地爬下床，推门就要走。
然而，他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布料摩擦的窸窣声，随即是床“吱嘎吱嘎”的响动声。
容凛心里暗叫一声糟，赶忙侧过身体、躲在了一旁的大衣柜后面。
……
肖渺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身上的睡衣几乎都要被汗水浸透了。
他刚刚……好像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
梦里的一切，好像真真切切地都发生过。肖渺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唇上似乎还残存着温热的触感，鼻息间也隐隐地有淡淡烟草的味道萦绕。
以及还有，难以启齿的变化……
肖渺脸上隐隐发烫，他飞快地掀起一角被子，瞥了一眼、又满脸通红地飞快把被子盖了回去。
心里涌上的羞耻感瞬间把他吞没。肖渺深深地埋着头、几乎要把自己的下嘴唇咬破。
从小到大，他从来就没有动过学习以外的其他心思，甚至于看到电视里男女接吻的画面，都要红着脸别开眼睛。就连之前对何千宸怀揣那种懵懂的好感时，最多也是想象两个人手牵手的画面。
……直到容凛突兀地闯入他的生活。
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亲吻，甚至于……明明是被迫接受着，然而食髓知味的身体渐渐变得有些陌生，陌生到肖渺自己都感到害怕。
肖渺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可他就是不能控制自己。
容凛，容凛，容凛……
肖渺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心里五味陈杂。
有愤恨、有绝望，也有阵阵悸动。
他恨容凛把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然后又毫不留情地丢下他一个人。但与此同时，却又不可抗力地感到浑身发紧，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肖渺颤抖着深吸一口气，掀起一角被子、一点点地把手缓缓伸过去。
躲在衣柜后的容凛顿时就屏住了呼吸。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从窗外透过微弱的月光，给屋内的景象镀上一层不真实的银色。少年正半靠在床头，额发散乱、眼神迷离，破碎的声音一声一声地落在他的耳畔。
“容凛……哥哥……”
容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肖渺他，他居然在喊着自己的名字……
少年幼圆的双眼微微阖起，滚圆的眼泪顺着脸颊滴滴滚落，打落在床单上。
容凛看着眼前这一幕，感觉喉咙发干、脑袋发热，心脏都被紧紧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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