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一些。没掀全，只从下颔处抬了一角。
接着，萧复暄嗓音响在夜色里：“你喝了我酒。”
乌行雪上半张脸依然掩在面具里，他懒得动，也没睁眼，就那么轻声慢语地回了一句：“你简直不讲道理，我这玉醑一共有三壶，两壶是我自己，一壶是从你那里顺来，你怎么知道我喝哪一壶。”
萧复暄答道：“闻得出来。”
仙都夜风扫得人耳朵痒，面具也有点闹人，乌行雪眯了眯眼。
他撑坐起来，掀了面具，拎了酒壶递给身边人：“还你。”
萧复暄没接，道：“下回还我整壶。”
乌行雪睨了他一眼，屈指敲了敲玉檐。两个小童子便从屋里颠颠跑出来，站在屋檐下仰着脸喊：“大人，有何吩咐？”
乌行雪冲他们道：“再给我拿一壶玉醑来，天宿让我还他。”
两个小童子揣着袖子，齐齐转眸看向萧复暄，深得他家大人真传，道：“堂堂天宿，如此小气。”
乌行雪支着腿在那笑。
萧复暄垂眸看着那俩小，不咸不淡地说：“再大气点，我那南窗下要被人搬空了。”
“……”
小童子理亏，回不了嘴，跑了。
乌行雪本着半壶也是还道理，硬是给萧复暄也斟了三杯。
等萧复暄仰头喝完，却见乌行雪指着仙都之下某处人间山野说：“落花台好像上灯了，今日是三月初三？”
萧复暄：“你说人间历？”
乌行雪道，“嗯，应当是，那个山市三月初三点灯开市，十分热闹，我偶尔碰见会去看看。”
萧复暄看向那片在灵王指点下隐约可见灯火，他对那里有些印象，曾经不经意间进过那片群山，但当时不是季节，没见到山市。
乌行雪看了一会儿，道：“你知道，那地方为何会叫做落花台么？”
萧复暄转头看他：“……为何？”
乌行雪说：“那里很久以前有过一棵神木，比灵台还要早，它所长之地遍生玉精，落花时候绵延十二里，所以叫做落花台，现在那里还有一些玉精残留呢。”
许多神仙对神木都略有耳闻，但所知极少，有传闻说那神木有起死回生之效，也有传闻说那是假。唯一不变传闻是，灵台出现后，神木便不复存在了，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后来世人常会纳闷，为何一片少有花木、后来以山市闻名地方，会叫做“落花台”。
萧复暄看了乌行雪一眼，问：“那你是从何得知落花台由来？”
乌行雪说：“我最初就生在那里。”
因为掌柜那一句话，乌行雪零零碎碎想起了一些关于落花台话，再联想掌柜客店后院突然新生玉精……
他顿时知道这里守是什么东西了，也知道萧复暄身在何处了。
或许那棵神木并不是真不复存在，只是出于某种原因，被灵台天道封禁了起来。
他不知道萧复暄是如何被纳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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