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下头的那一支三房人都不怎么来往了,和其他尤家人还算是照常。你若是遇见了,也只装不认识就行,他们要和你说什么不好的,或是硬和你凑近乎,你也不必理会。”
有许多事情,许多人名,沐寒都已经淡忘了,就好比刚刚提到的邻村的青青;杨宝瓶这样说,她一时想不起尤建福是谁。
她“啊”了一声,心里却还在想这事。
车上坐的三个男人,有个是沐寒大堂伯的儿子,和沐寒是一个曾祖父,血脉上的关系算是最近的,这时道:“尤建福的大儿媳妇,姓刘的,村里咱们这辈儿管她叫尤大娘的,一直爱在几个村子之间保媒拉纤。”
多的没说。
沐寒立刻想起来了。
是那个尤大娘。
她当时险些被卖,好像就是这个人给须秀林介绍的“夫家”。
笑意从她面上褪去了。
三个人里头最小的一个今年才十八,是沐寒的侄儿辈,他撇嘴道:“那婆娘就是一搅屎棍,去年又想把个哑巴说给我哥,让我三婶撵出去了,之前还嚼你舌根,被叔爷——”
他卡一下,沐寒留意到,是年纪最大那个在底下跺了他脚尖。
这三个人,按年纪排,最大的是个和沐寒出了五服的堂叔,然后是同曾祖的那位,最小的是这个也出了五服的侄儿。
“被怎么了?”
年纪小的就是心大,只以为族叔爷跺他是让车颠了,被沐寒问到,立刻又回了之前的话题:“被叔爷装醉把大门和院里都砸了。”
那边听到她没问嚼的什么舌根,不再有其余动作。
小的回答完,好像还想说什么,杨宝瓶这时却问起沐寒的事:“你这回回家,可是打算还俗了?”
她刚刚说其他人婚姻,也是想勾起沐寒这方面的打算。
她和罗大伯娘心里想的是一样的。
沐寒摇头:“我是学成了,终于能回来了,所以回家看看,过些时候还要回去的。”
杨宝瓶快速皱了下眉,虽然已经极力掩饰了,但神色间还是流露出了些许不赞同。
她停顿的当儿,那小的又问:“小姑姑,你身上挂的这个,是剑还是刀啊?”
他老早就想问了,只是没逮着机会和沐寒说话。
“是剑。”她现在身上挂的就是陈辛夷送的剑胚炼制出来的那把剑。
不太起眼,在凡人看来,乍看像像把装饰的木剑。
“是真家伙还是——”他想说顽器,但又觉得顽器这词不贴切。
沐寒笑了:“真家伙。”
小侄儿还要再问,驴车到了镇上大门口,杨宝瓶又凑过来和沐寒低声说话,他就不好再追问了。
杨宝瓶说的却是须秀林的事情:“你这回回来,真吓了我一跳。须大叔是今早五更走的。昨儿半夜他忽然执意要回乡下老宅,就是我家对门,说看见你在门外……”
沐寒怔住。
“……挺巧。”她知道这个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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